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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接上期)张鹤年只好跟着巧凤来客厅另一头,这里有三间房,巧凤打开了一间房门,一伸手就打开了电灯。张鹤年感到很新奇,因为自己在家都是用煤油灯,没想到传说中的电灯让自己亲眼看到和使用上了。
巧凤给张鹤年准备了被褥、洗漱用品,并指示了卫生间位置。安排停当,巧凤刚要走,张鹤年问:“咱们这里有羊肉和调料市场吗?”
“您想做什么?明天早上,我会按时把早餐做好,听任小姐安排。”巧凤说。
“我刚才听于小姐说喜欢吃羊肉泡馍,我想明天给于小姐做一次家庭版的羊肉泡馍。”张鹤年小声而诚恳地说。
巧凤一听说张鹤年要做羊肉泡馍,高兴起来:“那好啊,我只听于小姐说你们家的羊肉泡馍好吃,就是没吃过。”
张鹤年说:“听口音,您也像是陕西人?”
巧凤说:“我也是三原人,是于右任先生让我来陪于小姐读书的,顺便干些杂活。我们那里也有羊肉泡馍,不过都说你们省城的羊肉泡馍更好吃,特别是你们东益楼的泡馍,都夸好吃。”
张鹤年说:“那好,我们明天做羊肉泡馍,您给我当助手。”
巧凤说:“干什么活儿,您只管吩咐。只是你明天都需要什么原料,我看能不能备齐?”
张鹤年说:“不复杂,羊肉是必备的,再就是买一点花椒面、五香粉就好了。另外就是白面粉,做饼子。”
巧凤说:“花椒面和五香粉家里都有,明天再买些羊肉就可以了。”
第二天早上,巧凤和张鹤年到菜市场买羊肉,在路上,巧凤还一再叮咛张鹤年,以后上街要特别谨慎,不要轻意与陌生人说话,小心遇到拆白党。张鹤年问什么是拆白党,巧凤说,就是街头一些小混混,骗人财物,他们都有黑社会背景,惹不起的。
张鹤年买了二斤羊里脊肉,又买了半斤羊腰窝油,和巧凤一同回了家。
于丽徽住处的厨房相当宽敞,甚至比张鹤年家泡馍馆的操作间还大。巧凤做饭手艺娴熟,在张鹤年的指导下,像模像样的地烙了几个定面饼子,于丽徽和巧凤在期待中,将饼子掰成花生米大小的粒,盛入碗里。随后,张鹤年在两个女人赞赏和羡慕的目光中,开始表演家庭版的羊肉泡馍。
他很熟练地将羊肉和羊油切成指甲大小的块,将准备好的盐、辣椒面、香醋、花椒面、五香粉、蒜苗、粉条等,摆放在灶台顺手的地方。然后开始烹制。首先将植物油放锅里烧热,下入羊肉丁和羊油爆炒,再放盐、花椒面、五香粉,翻炒几下后,随后放入辣椒面、淋香醋,炒匀,加适量开水,烧开后,粉条、蒜苗连同馍粒一同倒入锅内,煮了两分钟后,出锅,装碗,一碗家庭版羊肉泡馍做好了。
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,在于丽徽和巧凤的赞扬声中,吃完了泡馍。
起初,张鹤年还怕做砸了,或着于丽徽不喜欢这样家庭版的泡馍,没想到,在设备和原料极度不完备的情况下,能做出这样的泡馍,连张鹤年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了。
于丽徽看着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,感叹道:“我原来以为做羊肉泡馍,要煮肉熬汤,很复杂的。没想到,您这家庭版泡馍,程序简单,风味依然可口。”
巧凤也跟着附和道:“就是,比咱三原的泡馍好吃多了。”
于丽徽瞪了巧凤一眼:“不许说咱三原的泡馍不好吃,各地有各地风味,张先生家的泡馍有他们的特色,咱们三原的泡馍也三原的妙处。”
巧凤马上改口说:“对对,三原泡馍也有三原泡馍的妙处。”
三个人都会心地笑了。
吃完饭,于丽徽带张鹤年到上海大学报到。大学刚从旧校区搬过来,一切都还没有规范,但新生入学和上课安排是优先规划的。于丽徽很快给张鹤年办理好了入学手续,也安排好了宿舍。接下来该去儿呢?
于丽徽突然又脸红了一下,心里略过一个念头:这个张鹤年人挺好的,会不会就是我以后的白马王子呢?想到这里,于丽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张鹤年说:“今天没有课,我带你到大马路和外滩去看看。”
这里说明一下,大马路1945年后更名南京路,是上海一条非常热闹的街道。
张鹤年见于丽徽突然脸红了一下,也感悟到点什么,也想:我以后若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,实是一件人间妙事。可惜我们家和她们家太不般配,是攀不起的。以后别想这痴人说梦的事了。随后张鹤年也装傻地说:“好,我被来乍到,啥也不知道,一切听您的。”
于是两人肩并着肩,慢慢向外滩走去。(未完待续)